第68章 坚守待援 (第1/2页)
“势单力孤……”
刘继隆在心底想着这四个字,脸上不免露出自嘲般的笑意。
“这点你倒是没有说错,但正因为我势单力孤,所以我才做不了主。”
他不想再与尚婢婢讨论,或许是认识到了说多容易出错,因此他转身便走下了城门楼。
望着他的背影,尚婢婢脸上笑容却愈发灿烂了。
与此同时,不远处也走来了两道身影,那是尚婢婢的两名儿子。
他们朝尚婢婢走来,目光还看着走下马道的刘继隆。
待他们走到跟前,年纪稍长一些的青年才开口道:“阿爸,你为什么会看上他,就因为他救了我们的人吗?”
“当然不是,阿爸不会那么短视!”年轻些的青年连忙为尚婢婢解围。
尚婢婢闻言也不生气,而是目光看向他们,笑容渐渐收敛。
“布衣出身的人还能身居别将之位,这足够说明他不简单。”
“昨日你们也看到了,他与索勋不对付时,张淮溶是站在他这边的,也就是说刘继隆很可能是张家的人。”
“就因为这个?”尚婢婢的长子略皱眉头,次子也沉默不语。
“当然不止这个。”尚婢婢叹了一口气,不知道是对两个儿子的失望还是因为别的什么。
“这事情不能和你们细说,但只要搭上他这条船,我们即便回不了逻些,也能保住基本的衣食住行。”
“另外……咳咳!”
说着说着,尚婢婢开始猛烈咳嗽起来,两名青年连忙上前为他轻抚后背。
咳嗽许久,他才缓了过来,对上了自己这两个孩子的目光。
如果不是为了他们,尚婢婢也不会想着下注刘继隆。
只是如何让刘继隆信任自己,成为了自己当下的一个难题。
不过尚婢婢相信刘继隆最后还是会选择他们,因为他没有更好的选择。
一个布衣之身,势单力孤之人,如何能拒绝他这千余轻骑?
这支兵力,莫说放在河西,便是放在关中也有人争抢。
“呜呜呜——”
忽的,号角声响起,尚婢婢他们向城外看去,而城内的山丹将士们也穿上了甲胄。
南门缓缓打开,刘继隆身披甲胄,单人单骑走出城来。
在城门外,近千鄯州骑兵严阵以待,听到尚延心所部方向的号角声,纷纷翻身上马,策马来到营地前。
“刘将军!”
“刘将军来了!”
“刘将军……”
见到刘继隆出城,城外的鄯州骑兵纷纷露出笑脸。
尚铎罗是其中一员,并且对刘继隆更为敬重。
“刘别将,尚延心这厮……”
他露出苦笑,同时扫视了一眼自己的四周。
“逃不了的,备战吧!”
刘继隆的声音一沉,四周鄯州骑兵脸上纷纷露出紧张之色。
眼下还能作战的鄯州骑兵不过九百余人,即便把城中负伤的加在一起,也不过一千四百余人。
以一千四百轻兵,对阵三千余名甲兵,即便是韩白卫霍等名将也不敢保证能赢,何况他们。
哪怕刘继隆昨日展现了相应能力,但昨日的情况也变相说明了河湟骑兵战力彪悍,远超他们。
若是同级别的敌人遭遇昨日的奇袭,恐怕早就崩溃后撤了。
“哔哔——”
刺耳的哨声响起,南门甬道内开始走出山丹将士。
他们早已穿戴好甲胄,只待哨声响起,便都走了出来。
索勋带走了三百人,而军中又负重伤三十四人,剩下的轻伤和未负伤将士近不足三百人。
昨夜张淮溶便与刘继隆商量过了,伤势较轻和未受伤的二百六十余名将士尽数出城作战,城内伤兵的甲胄则是交由民夫穿戴守城。
因此在众人的目光下,二百六十余名将士走出,剩余伤势稍微严重些的则是在帐内休息,亦或者负责指挥城头防守。
二百六十余名将士尽是步卒,他们承担起了中军的位置,鄯州骑兵则是来到中军两侧,主动担任左右两翼。
其中跟随尚铎罗的四百余甲骑紧密贴在山丹军两侧,成为他们最为可靠的战友。
昨日因为情报失误,张淮溶误以为是己方甲兵一千三、轻骑二千五对阵五千轻骑,故此打着防守反击的主意。
然而昨日发现情报有误后,张淮溶便在夜里与索勋商量,已经改换策略为坚守不住。
因此山鄯联军的阵前,已经在一夜时间里布置了断断续续的堑壕及高度不高的羊角墙。
他们的布置被尚延心看在眼里,不以为意。
“哼!不过这点兵马,还敢在城外驻守,以待援军。”
马背上,昨日狼狈的尚延心,此刻又再度意气风发起来。
哪怕山丹还能拉出看样子七八百名甲兵,但他这里可是对方的四倍。
昨日他没预料到山丹有刘继隆那般猛将,导致他昨夜都没有好好休息,生怕刘继隆带兵夜袭。
好在刘继隆没有夜袭,而他也凭此算到了祁连城兵力困乏,故此自信起来。
“驻马放箭,先把两侧那群叛徒给收拾了!”
“是!”
相比较昨日,今日的尚延心多了几分警惕。
他没敢再派精骑突击,而是选择打消耗战。
反正尚婢婢就在祁连城内,而他们昨日又收获了不少马肉,围困七八天不成问题。
他倒是要看看,等祁连城的唐军没了柴火,他们拿什么和自己打。
“唏律律……”
南门外,三千余河湟骑兵缓缓上前,直到靠近祁连城不足百步的范围,他们才翻身下马,换上了长弓。
“所有人下马,甲兵在前,轻兵在后,换长弓等待哨声!”
刘继隆目力惊人,先一步发现了河湟骑兵的举动,于是毫不犹豫的对全军下令。
尚铎罗没有质疑,而是坚定不移的将刘继隆下发的军令下达。
一时间千余将士们开始更变军阵,所有人都换上了长弓,将马匹赶到了后方。
若不是城内容不下那么多马匹,他们昨夜便把马匹驱赶进城了。
“哔哔——”
哨声中,双方张弓搭箭,朝着对方射出了箭矢。
箭如雨下,放箭过后的将士们纷纷举起木盾抵挡。
好在前排都是甲兵,即便箭矢从盾墙中穿过,也不会伤害到皮肉,只能卡在甲片之间。
“这么下去不是办法……”
仅是一轮箭雨对碰,尚铎罗便觉得不是办法,想要建议刘继隆更换军阵。
面对他的目光,刘继隆看向尚铎罗,语气冷静:“我倒要看看他们带了多少箭矢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……”尚铎罗恍然大悟。
前番他因为惧怕尚延心威势而没想起来,尚延心此部说到底是追击,因此所能携带的物资十分有限。
哪怕他们一人双马,但能带来的箭矢也不会太多。
两方对射,只要防守得当,他们这边也不会遭受太大伤亡,反而能获得大量箭矢。
这些箭矢不管是留作守城还是城外扰敌,都是十分便宜的物资。
这般想着,尚铎罗不免再度看向刘继隆,十分佩服刘继隆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冷静作想。
倘若当初牦牛峡时,他也能如刘继隆这般冷静,那他们或许不会输给论恐热。
只可惜事情已经过去了,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,击退尚延心才是唯一的正事。
“放!”
“哔哔——”
祁连城外,箭雨交错,无数箭矢再次落入阵中,每轮箭雨都有一些将士因为各种原因中箭。
只是几轮互射,山鄯联军便已经受伤二十余人,大部分伤在双腿或面颊,好在没有人牺牲。
与之相比,尚延心所部仅仅伤亡不到十人,并且也基本是轻伤。
“停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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