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8章 三路伐魏,刘备让孙权怕了(6k) (第1/2页)
樊口。
旌旗林立。
数千吴兵在江边忙碌。
或是抬着圆木,或是敲打木锥,或是嘿呦嘿呦的推拉战船,等等。
鄂城以南,又有数万民夫在伐木挖土,修筑新城。
虽然被迫退出了荆州,但孙权并不甘心失败。
先是暗戳戳的令陆逊为樊口督,督孙桓守鄂城,督丁奉守西山,然后又派朱然攻下了樊口对岸的邾城。
欲仿造襄阳和樊城,构造以“邾城、鄂城、樊口、西山”为主的水陆要塞。
为激励诸将,孙权又取“以武而昌”之意,改鄂县为武昌县,并在鄂县以南修筑武昌新城。
且以武昌、下雉、寻阳、阳新、柴桑五县新设武昌郡,以诸葛瑾为武昌太守,分驻文武将士。
更是在曹丕称帝后,不顾众文武阻挠死谏,执意将治所迁到了鄂城!
在武昌郡驻兵六万余,几乎是将大半兵力都转移到了武昌郡。
为了能供养武昌郡六万大军,孙权又自各郡迁徙了大量的士民,尤其是建业的文武百官及其家眷,全都被强制迁徙到武昌郡来。
用孙权的话来讲就是:孤都不怕死,你们怕什么?
同时。
孙权又亲自撰令诸将:
【夫存不忘亡,安必虑危,古之善教。
昔隽不疑汉之名臣,于安平之世而刀剑不离于身,盖君子之于武备,不可以已。
况今处身疆畔,豺狼交接,而可轻忽不思变难哉?
顷闻诸将出入,各尚谦约,不从人兵,甚非备虑爱身之谓。
夫保己遗名,以安君亲,孰与危辱?宜深警戒,务崇其大,副孤意焉】
大意就是:孙权引经据典、分析局势,劝众将士不要因为荆州败了就摆烂松弛武备,要加强武备,以免被刘备和曹丕吞灭。
孙权如此大的动作,自然也没瞒过南郡的关羽。
在深思熟虑后,关羽决定在沙羡县境内的江夏山筑城。
因隔江面对夏水入江口,取名夏口城,与夏口隔江相对。
同时征调三万水陆兵马分别入驻夏口和陆口,并亲自坐镇夏口,严防文聘和孙权。
月前。
关羽得到刘备佯攻石阳城(前文上昶城为错误地名,统一更改为石阳城)的军令,遂派人去鄂城见孙权,邀约孙权出兵。
孙权以“筑城迁民,耗费颇巨”为由,婉拒了关羽的邀约。
关羽本就只是象征性的派人去邀约,也没指望孙权真的会出兵。
在被孙权婉拒后,关羽遂独自引兵去打石阳城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。
关羽攻打石阳城的情报也不断的送到了孙权的手中。
虽然婉拒了关羽的邀约,但孙权对关羽攻打石阳城的战事十分关注。
孙权拿不准关羽的意图。
按常理而讲:关羽之所以会重兵驻扎在夏口和陆口、以及征调民夫修筑夏口城,是对孙权修筑武昌新城以及迁徙治所和文武百官入武昌郡的应对。
结果。
关羽不找孙权的麻烦,反而去找文聘的麻烦,还专程派人来邀约孙权出兵。
这让孙权嗅到了危险。
孙权断定关羽是想用佯攻文聘来麻痹自己,是在玩假途灭虢的诡计。
看似目标是文聘,实则目标是自己。
故而。
孙权不敢错漏关羽攻打石阳城的任何一份情报!
在孙权的桌上,已经堆了百余情报竹简。
如:关羽派前军都督赵累围石阳城,文聘坚守不出。
如:关羽派左军都督苏非别屯鲁山却月城(注:此城曾因孙权屠城而废弃)
如:关羽亲临石阳城,劝降文聘,文聘怒斥关羽。
如:关羽在石阳城外探查石阳城防御,额头误中流矢,三军惊惶溃走。
如:文聘出城追击,关羽军溃。
如:文聘在却月城遭遇伏击,折兵回城。
如:关羽再临石阳城,文聘守城不出。
等等。
然而情报越多,孙权的心就越慌。
尤其是文聘轻敌冒进误以为关羽中箭结果反被关羽伏击后,孙权就更慌了。
关羽在夏口和陆口屯有水陆兵马三万,如今文聘兵败退入石阳,关羽会不会趁机东进樊口?
至于刘备跟孙权签订的盟约,孙权压根不信!
将心比心。
换孙权是关羽,必会趁着武昌郡“筑城迁民,耗费颇巨”,寻机强攻樊口。
然后趁着武昌郡还在搞基建的时候发动奇袭,以战船渡江的优势越过樊口、鄂城的防守,屠杀武昌城的基建兵和民夫,大肆劫掠武昌郡新迁士民入南郡。
没了基建兵和民夫修筑武昌城,没有士民屯田织布提供物资,孙权就无法在武昌郡驻扎太多的兵马。
如此就能有效的遏制武昌郡的发展,迫使孙权退回建业。
因为心中是这么想的,所以孙权也就这般揣测关羽。
孙权本就对关羽有惧意,在江陵城得而复失又被关羽一路撵出荆州后,对关羽就更惊惧了。
虽然对外而言,孙权是在励志进取,不顾自身安危也要执意将治所迁徙到鄂城,但实际上孙权是怕关羽怕的厉害。
怕退回建业后,麾下文武全都没了进取之心,到时候一个个安于现状,松弛武备,那就真的只能等死了。
因此孙权不得不迁治所于鄂城,更是强制麾下文武及其家眷都迁徙到武昌郡。
口称“孤都不怕死,你们怕什么?”,实则是“孤若睡不安稳,你们也休想睡安稳!”
纵是如此,孙权也不敢有片刻的疏忽大意。
“报!至尊,有新的情报传回!”
近侍谷利匆匆入内,将手中的情报竹简恭敬的送到孙权手中。
孙权目光一凛,快速的拆开封绳。
竹简大意:于禁兵至石阳城。
看到这个情报,孙权的内心有一种淋漓的畅快。
“孤无忧了!”
孙权深深的呼了一口气。
于禁兵至,就意味着石阳的战事已经扩大化了。
换而言之:孙权又可以坐山观虎斗了。
“速召顾雍、张昭、诸葛瑾、步骘、全琮、陆逊、朱然、孙皎八人入府议事。”
这八人,是孙权部署在鄂城及其附近、能随时召来鄂城吴侯府议事的核心文武。
半个时辰后。
众人陆续抵达。
“石阳最新消息:于禁兵至石阳城。孤料此战短期内不会结束,甚至还会有进一步扩大的趋势。
关羽在荆州的兵马既要分守各处,又要在南郡部署重兵以防曹仁南下,攻打石阳的兵力必然吃紧,关羽或会再派使者来鄂城,邀孤出兵相助。
不知诸位对此,都有什么想法?”
孙权语气中有极力按捺的得意。
自徙治所到鄂城,孙权胆战心惊好几个月了,如今看着关羽跟曹仁的战事扩大化,孙权这心中别提有多舒坦了。
顾雍八人对石阳战事也是多有关注。
自石阳战事开始,众人私下都或多或少的有针对石阳战事的讨论。
片刻后。
进攻性最强的孙皎率先发言:“至尊,我以为这是夺回夏口的天赐良机。关羽欺辱至尊,又屡坏我江东将士,此仇不能不报!”
由于说得太急,孙皎忍不住一阵“咳嗽”。
云梦泽水战后,蒋钦病发而亡,孙皎虽然逃得性命但也伤了根本,咳嗽症状一年多了也未痊愈,时常还得喝药压制病情。
听到孙皎的发言,孙权心中的得意也随之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因战败而滋生的羞恼和耻辱。
夺荆一战,孙权损失惨重。
不仅颜面大失威望大损,还丢了陆口和夏口、死伤万余精锐、损失千余战船、耗费物资无数,如韩当、蒋钦、吕蒙三员宿将相继而亡,潘璋更是带着家眷投了张辽。
将无士气,军无战心,士无归属,民无信心。
若不是孙权靠着强硬的手段以暴力的方式镇压,江东诸郡士民必会或投曹或投刘,如孙策被刺之时。
每每想到这些由关羽带来的耻辱,孙权就感到内心烦躁不已。
未等孙权开口,顾雍就驳斥了孙皎的提议,厉声骂道:“君王当以忍辱负重为德,臣下当以恭敬谨慎为节。
当年萧何、吴汉都立有大功,但萧何每次见到高祖都似不能言语,吴汉侍奉光武,也一向谨慎勤劳。
你孙皎有什么汗马功劳可言?你为至尊亲族方有今日地位,怎能如此得意忘形,妄言攻伐?恃恩忘敬、谦虚不足,如何能替至尊办成大事?”
若是旁人这般喝骂,孙皎必会拔刀相向。
然而面对顾雍时,孙皎只是满脸羞红,一句话不敢说。
顾雍不仅仅是吴郡四姓的顾氏,还是大儒蔡邕的弟子,因“雍”与“邕”同音而受到蔡邕赞叹,故取名元叹,言为蔡邕之所叹。
弱冠就为合肥县长,之后调任各地,皆有政绩,更是被孙权辟为左司马,参掌军政。
论出身、论名望、论才能、论受孙权的器重,顾雍都全方位碾压孙皎。
换而言之:被顾雍骂了,有再大的怨气都得忍!
孙皎刚提要报仇就被顾雍怒斥,剩下几人中即便有跟孙皎类似想法的,此刻也都将想法咽了回去,重新斟酌用词。
全琮仔细观察了孙权的神色,小心翼翼:“关羽与曹仁相争,按理说,至尊坐山观虎斗方为上策。然而关羽骁勇善战,文聘和于禁未必能挡得住;倘若石阳城破,夏口北部就没了威胁,樊口就危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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