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六回 裂音弑魔 (第1/2页)
“容月啊,容月,这样的事儿,你怎么就不和我商量一下呢?”
孤鹤雁一边寻找,一边暗自嘀咕,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出来追容月了,但此时的他,心情更为焦灼,更为复杂。
“你说一下,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啊,何至如此,让自己陷入危险之地?”
孤鹤雁不停的四下张望,心中焦急的如同火烧。正当孤鹤雁心急如焚之时,却陡听前面一声断喝:“呔!”孤鹤雁反倒乐了。
前面云头出现两人,一个身挎腰刀的道士,一个人身鹫首,头顶九蛇的人。
孤鹤雁正为寻不着容月而发愁,没想到却遇到两个胁迫她的妖人,他怎能不乐?这两个妖人他都他曾在灵云寺见过,那个人身鹫首,头顶九蛇的人,便是那火烧灵云寺,最后脱逃的一个妖怪。更令孤鹤雁欣喜的是,这个妖怪手里,还赫然拿着他的玄冰琥珀心甲!
这可真是,踏破铁鞋无觅处,回头撞见正前处!
“尔等何人?容月在哪儿?”孤鹤雁厉声喝问。
“你就是孤鹤雁?”那道士闻言,貌露不可思议之色。
孤鹤雁眼神如霜,冷冷看他一眼道:“正是,阁下何人?”
道士闻言点点头:“嗯好,我找的就是你。”
“仙道一清,是天师座下首席大弟子,人称音魔是也。”
“哼!”孤鹤雁闻听,不由由鼻子里哼了一声:“仙道,音魔?真是够分裂的!”
“我怕你自己是妖怪都认不得吧?”
“呔!放肆!”一清闻听怒火上冒,他抬指直指孤鹤雁:“我今天一定要你好看!”
“火烧巫陷天坑洞,逼走二鼠的是你,是吗?”
孤鹤雁闻听,微笑点点头:“正是在下。”
“那火烧汤泉福宫,杀死我师弟的也是你,是吗?”
“你师弟?”孤鹤雁闻听,不免有些疑惑:“布奴阿图是你师弟?”
一清怒喝:“怎么,抢走我师弟如意冰晶就不敢认了吗?”
孤鹤雁闻听不由一笑:“哦,你说的那个妖道啊,原来你们是同党啊。正是,是我杀了他。”
一清闻听不禁得咬牙切齿:“那在江阳城,扰乱天师招魂合灵的也是你了,是吗?”
孤鹤雁闻听,仍是点点头:“正是。”
“如此说来,不用问,消了我泽雾咒的也便是你了?”
孤鹤雁闻听,不禁轻蔑一笑:“正是。你问完了没有?是不是该我问了?”
“我问你,你们把容月怎样了?心甲已经在你们手上,她人呢?”
一清道:“我们只要心甲不要人,她走了。”
孤鹤雁闻听追问:“那你们把她父亲怎样了?”
一清和那个九蛇冠的人互相对视一笑,一清哈哈一笑:“看来我的迷魂引着实给力,连他也信了。”
“我问你,《驭音心经》你带了吗?”
孤鹤雁闻听,冷冷一笑:“嘿,看来你们对我还是蛮了解的嘛。”
“奇怪,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些的?”
一清厉声道:“这个不需要你知道。”
“既然带着,那我们要的两样东西就全了!”
孤鹤雁闻听不禁冷冷一笑:“嗬,两样东西都齐全了!”
说着,孤鹤雁自怀间掏出自己那卷《驭音心经》,抖抖道:“好啊,有本事你们就过来拿吧。”
“好!闻听我师弟说,你小子很有些能耐,今天我倒要见识见识,你有几斤几两!”
言及至此,一清身形一动,从腰间拔出那把刀,朝空中一抛,随之口念有词。
刹那间,但见那把刀一分二,二分四,须臾之间,八把寒光凛冽的利刃凭空出现,交织成一方刀阵,直逼孤鹤雁而来。
孤鹤雁深知此术的幻妙,一实七虚,虚实难辨。他耳听之音,手抖幻色紫绫,只见游龙一卷,刀阵中一把不见,霎时,那气势如虹、寒气逼人的刀阵也跟着一起不见了!
孤鹤雁手腕轻轻一抖,已将夺来的利刃握于掌中,他拿刀抖了两抖,轻蔑道:“一个道士,为何要佩一把官府的刀,这刀有何玄妙?”
言罢,手腕一抖,将刀自空中丢下。
一清目睹电光石火之间,就把自己发起的凌厉攻势轻松化解,不由恼羞成怒,他咬牙切齿道:“哼,今日若不让你领教领教我音魔的厉害,徒让你来世一遭。”
言及此处,妖道竟由怀中掏出一个唢呐,骤然吹奏起来。
但听那唢呐声,忽而嘹亮、忽而雄壮、忽而悠扬、忽而断肠、忽而激昂、忽而高亢、忽而磅礴、忽而苍凉、忽而鸟鸣,忽而虫唱,激荡人心,动人心魂,令听者心颤,不能自已。
孤鹤雁未曾料到,这唢呐声如此魔幻,威力如此之大,声域如此之广,声调如此之强,声速如此之快,没有了心甲的保护,他听得心间陡感一凉,等他发现情况不好,再寻应对之策时,已是来不及,他头晕目眩,浑身颤抖,无力招架,再次出现癔症的情况。
一清见状,眼中闪过一丝得意,手中的唢呐仿佛成了他操控风云的魔杖,吹得更加肆意忘情,每一个音符都似蕴含着引导万物沉浮的能量!
孤鹤雁顿感头疼欲裂,不能自持!他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头,眼前的一切仿佛一下都模糊成幻影,形成一个强大的漩涡黑洞,拉住他,把他吸进去,然后旋转的带着他,不停的下坠,再下坠!
恍惚间,孤鹤雁仿佛又看到师父九蝉,看到他正缓缓坠入天目湖饕餮湖洞。
“师父,是你吗?”孤鹤雁不禁失声发问。
“徒儿恐怕要让你失望了。”
恍惚间,孤鹤雁仿佛也看到奶奶,奶奶正安详的看着他一点一点长大。
“奶奶,是你吗?”
“鹤雁对不住你,没能带你享福。”
恍惚间,孤鹤雁仿佛也看到爷爷,爷爷正努力背着一个背篓,背篓里装着蘑菇和他。
“爷爷,是你吗?”
“鹤雁对不住你,没能照顾好你。”
恍惚间,孤鹤雁仿佛也看到容月,他不禁失声痛问:"容月,为何你我之间,总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纱?"
恍惚间,孤鹤雁仿佛也看到卉云,但此时他仿佛已经掉进一个深井,井壁由一个个文字砌成,那些文字就像他心中的一个个忏悔,一个个疑问,纷至沓来,不停地向他撞击,将他撞击的遍体鳞伤,无力抵抗!
孤鹤雁情知不好,他拼尽全力,驭音传声道:“卉云,我中招了,快要不行了。”
“你想办法脱身吧,我连累你了……”
言罢,便自空中陨落。
一清和那个九蛇冠的人见一击得手,欣喜过望,当即降下云头,从孤鹤雁身上搜出那卷《驭音心经》,然后满意的兴云而去,去天师那里报喜。
却说慕卉云圉身玄阴瓶,陡听到孤鹤雁驭音传声,她心中一凛,料知孤鹤雁外面有难,于是运转内功,再次从玄阴瓶中冒险而出。但见孤鹤雁倒在地上,嘴角沁出鲜血,人事不省,呼唤皆无反应。慕卉云焦急万分,她毫不犹豫咬破自己的手指,扯开孤鹤雁的衣衫,将指尖的鲜血,一滴一滴,滴在孤鹤雁心脏上。
每一滴鲜血落下,都仿佛抽走卉云一分生命力,她的脸色愈发苍白,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。如此这般,近乎半柱香的漫长时光过去。终于,孤鹤雁的眼皮微微颤动,缓缓睁开了双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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