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二五五章 破口大骂(求票票) (第2/2页)
“也不会有今日之局面。”
“……”
营帐阔阔,其内盈人。
案几陈列,各据一方。
一道道闻之不为想通的口音,一道道听上去不会欢快的声音,一道道感之令人心中烦躁的话语。
“早知如此?”
“早知如此,当初何以从箕子朝鲜那里快速退走?”
“在那里一战,岂非更好?”
“……”
一人嗤笑道。
现在要讨论的是对敌之法,而非对于当初诸事的否认、遗憾,就算回到当初,一定会有那样的决定?
“田荣,你什么意思?”
“是在取笑于我?”
“就你……还有资格取笑于我?”
“你算什么东西!”
“当初是谁说着不要在箕子朝鲜同秦军交手,无论如何,都难以取胜,与其如此,还不如先离开,保存有生之力。”
“这句话是否你说的?”
“现在,你何有胆量于我说那些?”
“我所言当初之策,那时……我好歹还有奋战之意,只是……独木难支,唯有离去。”
“……”
“赵歇,你又算什么东西?”
“你算什么东西!”
“我田荣好歹是齐国宗族纯正血脉,你呢?”
“虽为宗室,不过远支而已,若是邯郸内的赵国王族不在了,你何有资格站在我面前?”
“……”
“哈哈哈,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,你一个田姓齐国宗室,也有颜面于我论资格?”
“若是我没记错的话,齐国的宗室应该姓姜才是,你田家不过蝇营狗苟之辈。”
“……”
“狗娘养的赵歇,你再说一句试试?”
“谁是蝇营狗苟之辈了?”
“我田家的齐国诸侯之位,乃是大周天子认可的,而非篡夺的,姜氏一族失掉齐国民众之心,自然要被我田家取代。”
“真是笑话。”
“现在说我田家是那般的人,你赵氏一族呢?”
“赵无恤当年做的事情,真以为天下间的天下之人都忘了?”
“他才是真正的篡国之人!”
“以下犯上,强逼国主,瓜分晋室,实在是丢人,实在是无耻,无耻至极!”
“……”
“田荣,你再说一句试试?”
“你个卑劣小人,你算什么纯正的齐国宗室血脉之人?若是田儋在这里,他或许还有一点点颜面。”
“你算什么东西?”
“还纯正的齐国宗室血脉?真正的纯正血脉之人,都在关中了吧?”
“……”
“赵歇,你他娘的可敢与我一战,老子今日非得好好教训你!”
“……”
“匹夫之勇!”
“你若是有胆气,接下来可前往前军之中,若是你能杀几个秦军,老子就服你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入你娘,赵歇,老子今天非得打你一顿,出出气!”
“……”
“怕你不成?”
“拉着我做什么,闪开,看老子不打死他,当老子不知道你的身子骨?”
“箕子朝鲜之时,你都虚的走不动路了,老子还怕你!”
“老子让你一只手,你都打不过老子!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一时之间。
整个营帐之地混乱一片,熙熙攘攘,混杂之音沸反盈天,怒骂之声更是不绝内外。
“羽儿,你要走?”
“不要着急,待会就好了,要习惯!”
“先坐着。”
“待会还要商谈大事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叔父,这些人不足与谋。”
“……”
“正因不足与谋,才需要我等今日在这里商榷应对之法,没有汇合一处的力量,欲要对抗接下来的秦军,根本没有机会的。”
“单靠咱们自身,是不够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羽儿,要学会忍耐。”
“这就是你接下来需要的修行,有些时候,若是能和这些人坐着一块说说笑笑,说不定事情更容易办妥。”
“这倒是令我想起近年来齐鲁出现的一个人,其人名为刘季,原先是农家弟子。”
“这几年,则是在齐鲁有不小的名气,原本没有任何根基和实力,却不容人小觑。”
“力量!”
“力量有很多种。”
“那些诸侯国庙朝的官员,那些秦国的官员之人,论力量,他们连一位寻常的兵士都打不过,但……他们的一举一动,都会掀起莫大之力。”
“……”
“鬼谷派的弟子,便是那样的人。”
“就算不论武道修行,单单其人,在诸国相争的岁月,一举一动,乾坤之力,都足以媲美十万大军、百万大军!”
“你不需要喜欢他们,但是你需要理解他们,需要知道他们的心思,如此,才能够便宜行事。”
“箕子朝鲜的那些年,那些事你嫌弃太烦,大都是我和项庄、子期他们处理的。”
“不要不耐烦,你大父当年对你的期望,可不仅仅是一位领军作战的将军、统率。”
“坐着。”
“眼前之事,看着乱象纷纷,实则,不为大事。”
“……”
“叔父,那些人心中所想,我如何不知道?”
“他们所为不过是接下来可以少出一些力,多得一些好处,不外如此。”
“叔父说过,天下事,大都可归于利益二字。”
“这些人争吵,也是那般,说不定就会因为这场争吵,一些事情会有变化。”
“这种事情太过于令人心烦。”
“在我看来,根本没有任何意义!”
“有争吵的这些时间,说不准对敌之策已经商量好了!”
“……”
“哈哈,知道是一回事,真的可以给于驾驭使用又是一回事,羽儿,勿要着急。”
“此刻才过午时,距离夜幕降临还有一段时间,且等着。”
“若是这些事不解决,想要将那些事商量好,就更不可能了。”
“这和军中行事不一样,军中之事,一应规矩落下,自可定之,喝茶!”
“估计还待一会儿。”
“……”
看着侄儿这般不耐烦的神态,还想要离开这里?
项梁摇摇头,止住侄儿的动静。
一些事情,侄儿也许知道道理。
心中有些讨厌它。
这是完全不需要的,也是不必的。
为何要讨厌这些事?
要习惯它!
眼前的乱象之事,和他们又没有什么关系,看乐子也不错的,无论他们争论争吵的如何,接下来还是要商讨事情的。
之所以会有眼前之事,未必不是秦军所给压力太大的缘故!
否则,无缘无故,谁会这般不顾颜面的彼此对骂,还互揭老底,着实不成样子,多有失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