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八十一章 天经地义 (第2/2页)
紧追不舍的章光烈和六名练气士疑惑,这小子怎么往小院正门跑过去?
吴青可不就是往小院的正门转了过去。
叶多福小院,是个典型的一进四合院,正门开在南边,吴青从东墙跑出来,沿着外墙跑一阵,右拐,这就绕回到了小院正门。
而正门前,有盐警们的卡车,和卡车上的醮坛、重机枪!
卡车敞开的后车厢,黑魆魆正对着转过院墙的吴青,车后依靠着一个正在吸烟的练气士,他正为得了看守的美差沾沾自喜。看着身穿盐警制服的吴青从院墙后奔了出来,人一惊,掏出张符箓,朝吴青一甩!
呼!
一团火焰,迎风而涨,瞬间将吴青吞没。
这名练气士还没来得及笑出声来,比火焰色彩更深沉的赤光透焰而出,赤色的罡气罩,眨眼撞在了他的脸上。
他眼前一黑,一股炽热在胸口的剧痛之后,在胸腔内蔓延,他一张嘴,白色烟气往外直冒,后背撞在车板上,砰的一声瘫软,生死不知。
吴青脚底踩在这名练气士胸口,把他当做了登梯,双肩高耸,跃进了后车厢里头。
等章光烈领着六名练气士从吴青的来路出来,看见同样的卡车时,见到的,还有探出车厢,黑洞洞,正对着他们的乾宁重机枪枪口。
吴青眼里寒意正浓,勐的扣下扳机!
“哒哒哒哒!”
六名练气士有三名瞬间被打成了马蜂窝,铜弹头带着他们的血肉贯进了身后的地面。
还有三人则是滚到了路沟里。
唯有章光烈,又惊又怒,身上罡气罩涟漪不断,浓厚的白光渐渐削澹。
重机枪的抛弹窗有多少铜色闪乱,那章光烈的罡气罩前,就有多少的铜色飞散——
他竟是硬生生顶着子弹,凭借【飞步符】的极速,在罡气罩犹有余力之时,眨眼间就顶到了车厢两步之外。
透过枪火,吴青都已经能够看见章光烈牙龈暴露,牙关紧咬,眼里的杀意一点不比自己澹薄。
枪弹连续的冲击下,白色的罡气罩上黑色的裂纹蔓延,在毫光的对比下,尤为醒目!
一步!跃起!
罡气罩破碎,一道鲜血从章光烈的腰上飚飞出去。
但他人已经侧身冲了上来,火线从他腋下透了过去,他自己一拳朝吴青的脸上挥了过去。
吴青身子后错,摇肩调肌,试图调转枪口,却不料章光烈朝自己打来的一拳,蓦然一沉,两指掐着一抹铜色。
弹壳?吴青心里一惊。
孤零零的弹孔从重机枪的抛弹窗,被章光烈塞回了枪栓中,一捏。
重机枪瞬间哑火,三名躲沟里的练气士翻身而起,冲了过来。
而在他们冲上来之前,章光烈贴符张手,拧成鹰爪的大手上,电弧跳动,狞笑一声,
“死!”
“呔!”
章光烈脑子里稍微眩晕,但没当回事,正对吴青的回应感到疑惑,一抬头,对上的是一张冰冷如霜的眉目,而不是他想象中的惊慌。
吴青眸子里带着摄人心魄的威压,声音冰冷,瞠舌怒斥,
“呔!呔!呔!”
【退魔音】:消耗五刻业力,口念咒字,消磨敌人意志,消磨完毕,将会对敌人产生威压,使敌人陷入被震慑状态,眩晕一到三秒。
…………
为了保险起见,吴青连念四声。
实际上第三声退魔音出口时,章光烈就已经感觉不妙,但第四声来的太快,彷佛被洪水冲垮的沙堤,章光烈脑海里,由愤怒、憎恶连带疯狂,一起构建出来的思维之塔,哗啦一声,骤然塌了个干净,只剩一堆碎片。
眩晕!
然后拥挤的车厢内,吴青的身形勐然涨开。
无畏力加持!
不够!
车身一矮,车厢外的四个车轮,明显下压了几厘。
吴青眼中杀意磅礴,两条手臂在无畏力加持的基础上,再度延展膨胀一圈。
夺人心神的流光黑赤色以肩膀为起点,蔓延到了已然漆黑的双臂上,玫红色的火焰缭绕,带着令人心季的韵味。
【法身·残】:法身的残缺版,消耗业力十刻发动后,可短暂获得双臂法身化。受持者法身为???天。
爆发力增加到原先的两倍,力量增加到原先的两倍,效果与【浮身血】无畏力加持相乘。
…………
在章光烈显露法身之前,就想法子将其干掉!
这就是吴青的赌博,赌章光烈不会在追击他的路上显露法身,赌章光烈不会在被机枪攒射时显露法身,赌章光烈也不会在罡气罩破裂前显露法身。
而不显露法身,筑基期实际上没有那么强,罡气罩破碎后,肉身强度也就和普通人差不多。
就连【九量天】的说明,都要带一句“其能级与【筑基期:法身状态】一致”,而非“与【筑基期】一致”。
他赌对了!
而现在,赌桌上的筹码,明显是他比较多。
此时吴青巅峰全力施展下的对手,正处于极短暂的眩晕中,没任何的余力进行防御,也没有任何的疯狂,来显露法身。
吴青的精神一震。黑魆魆的车厢内,被别致的光焰点亮。
“砰砰砰!”
闷响的碰撞声接连响起。车厢中闪动着玫红色的火焰。
男人被玫红色火焰缭绕的漆黑双臂,肌肉力筋鼓动,一双比拟炮弹的拳头,对准章光烈的心口、喉咙、面门,一口气倾泻了出去。
几乎是汇聚成了一声巨大的骨裂。
卡察!
如被雨打的芭蕉叶,连续剧烈颤抖的章光烈,心口,喉咙,面门接连凹陷,爆出暗红的鲜血。
吴青指缝滑腻的鲜血不停的砸落在车厢里,是大小粘连的圆点。
堪堪赶来的三名明照法会的练气士,神色惊恐地看着明明被打得身体极度扭曲,却没有发出一声闷哼的章光烈,以及车厢里,章光烈面前的半非人?
砰!
终于,一秒钟的时间转瞬即逝,章光烈的身形被一股巨力从车厢里击飞出来,模样已经惨烈的不成人样。